OMG 今晚别的事情都不做了。对的我靠在博客上唠叨来保持神志正常。
自从两三年前Manna给我推荐了几个科普节目之后,我一直在听podcast,不断发现喜欢的节目。因为是听人说话,所以容易错觉比光读文字更了解podcast的主持人。
去年夏天开始看Buffy之后,我发现了Dusted podcast。仔仔细细地听了他们每一期节目,并且暗暗打算以后要全部重听一遍(因为很多期节目最后有剧透讨论环节,因为我是第一遍看Buffy所以我都没听)。因为多年来催我看Buffy的朋友们自己并不能随时就我在看的那一集跟我讨论(如果不是很特殊的剧集,一方面可能对这一集讲什么会记不得,另一方面也很容易剧透我),我听起Dusted来,听得如饥似渴。我也为他们对讲故事的技巧的研究而折服。从第三季开始,我就每次在看完一集后先自己写下感想,因为我知道他们的观点会对我有影响,我必须先把自己未经影响的观点记下来。
我当初是从pocket casts的搜索功能订阅Dusted的,并没有去看他们的网站。每次从podcast feed里下拉很久拉到我在看的Buffy剧集对应的节目下载来听,没有想太多。他们有一个google doc记录了两位主持人每期节目最后协商好的当前节目的名次。好像是看到第六季的时候,我注意到前几名里没有第七季的。再仔细一看,才意识到他们没有做完Buffy。这让我蛮惊讶的。StoryWonk网站上并没有说什么,只说要继续的话可以去Chipperish Media。我发现新的节目主持人是Lani和另一位主持人。因为本来很早就明白Lani和Alastair是夫妻,我就猜测是他们分手了,还感叹分手一定很痛苦,都不能继续一起做节目了。
我看第五、六季Buffy的时候,觉得Dusted对剧透不那么小心了,因此决定滞后听Dusted。第六季我看得很不入戏,所以等整个看完了再来听Dusted。这周末我把Dusted关于Buffy的节目听完了(Angel还有几集没有听)。我还在想,这期节目做完后不久他们就分手了,可是节目里完全听不出来两人之间有芥蒂。他们的观点还是有重合有冲突,有冲突的地方还是很互相尊重的样子。今天上班摸鱼的时候,我想搜一下storywonk的推特。Google的搜索联想中的一条是storywonk主持人分手,我就点了这个搜索,看了这篇听众写的blog。下班回家路上我一直在读这篇和Lani的blog。现在有点情绪激动。。。
和前面的听众Danielle一样,其实我特别喜欢的是Alastair。一开始我没看Lani的blog,先看到Danielle描述他还有分析Harry Potter, Lord of the Rings, American Gods和星战的节目,而我不可能听到了,心里很惋惜。
傲慢与偏见里,伊丽莎白看达西给她写信解释时,认知和心情转变的过程,我算是体验了一把。刚开始看Lani的描述时,我心里是充满质疑的(这说明我是什么样的人?默认更信任男性?在domestic问题上shaming受害者?我挺羞愧的。这也更说明受害者有不那么显而易见的困难)。然而她举的那么多事实,不可能是编造出来的。我看到说有人指出在podcast里也能听出他对她的支配,一开始我是嗤之以鼻的。我早就注意到Alastair在分析故事的时候准备得特别有思路,有时候他会问她一个问题,但这个问题经常有陷阱的嫌疑,她答完他就摆出一堆深思熟虑的观点。本来对于这种情景,我是觉得两人互相了解,她不可能允许他真的有恶意的。然而被Lani说服后,那些情景回想起来让我心寒。所以我大概不会回去重听了。。?
让我完全转向的是Lani对于他”abuse and instilling doubt”的manipulative的举动的描述。
Throughout our marriage of six years, he questioned every decision I made. I couldn’t go shopping by myself, couldn’t drive myself to work. If I chose a lightbulb, he’d question my selection. I gave him complete control of everything, including my finances. I’d lost all confidence in myself.
…
Whenever I questioned him on things he was doing in our business, he’d tell me we’d had the conversation and I had agreed. I didn’t remember these conversations. I worried I had early-onset dementia.
我想,没有经历过的人是不可能相信这样的情绪操纵有多有效。而我知道。因为我爸就是这样对我妈的,包括我小时候也是。多年来我看着我妈自信心慢慢消亡,以及伴随而来的别的性格和别的问题。我是在目睹我妈受到这样对待的过程中,自己慢慢开始克服的。但是我妈已经无法恢复了。好多年前开始(最晚我大学时期,那也是,十几年前了,但可能更早,而那时我自己也没有自信心,可能提问题的方式也不好。反正这一切都是逐渐的),我如果要指出我爸的问题,我妈就会帮他说话,甚至不惜和我吵架。(所以Lani文中还提到说她女儿也指出他的问题,我特别感触。)长久以来,我仅能满足于从我的角度鼓励我妈,让她还能有一点信心。另外不一样的是,我爸并没有什么才华。我爸妈是50后新中国出生的第一代人,十岁多开始经历文革,受的教育有限。我爸对我妈的manipulative做派是由于他自己有不满足的地方,而利用我妈对他来说是一个方便的出口。我觉得他自己也是意识到的,甚至有时候是有点愧疚的。而我们的环境下没有描述这种问题的语言。甚至在今天读Lani的描述之前,我也没怎么意识到这些问题也是我有深刻经历的。人生就是这样妥协再妥协,对付着过来的。像Lani这样走出来的,我能想象有多困难,而且实际的困难可能还要超出我的想象。
一年多以前Joss Whedon前妻发表的文章让我很困扰。但他们没有公布什么细节。我还是可以生活在朦胧美下,继续崇拜Joss。
那么能写出/深刻理解这些不朽的故事的人,真的可以如此恶毒吗?Danielle的blog最后的这一句:
I can’t hold on to the idea of a person just to make myself feel better, when someone else experienced deep pain because of them.
我还有几集Angel节目没有听,我还听得了吗?“对妻子不忠”的问题也许可以不影响我欣赏其人的作品,但是Alastair欺骗、操纵人,他的意见对我还有意义吗?(我有点想知道他到底是什么心态。但我这种好奇,是不是一部分也是侥幸心理想看到洗白?当Alastair说他最欣赏Joss的作品里一切行为都有后果(他说过好多次),他对自己行为的后果怎么看?)有没有可能Joss本人实际上也有我无法承受的缺点?如果有的话我还能欣赏他的作品吗?我本人没有过宗教信仰,没经历过什么深刻的disillusion。小学时被洗脑很爱国,冲破这个思想禁锢并不是disillusion,因为我有了更好的东西去相信。活了这么多年,我这大概算是经历disillusion crisis了。好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