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okmark_border山月记

书马上就得还掉了,快点记录一下。

山月记

李徵,有才华但不够刻苦,也不够世俗。有点自负和虚荣,但又嘲笑自己。非常棒的一篇。

牛人

貌似谦卑的牛人。不太懂这一篇的寓意。

高人传

心气急切的弟子想要学习,最后似乎成为了高人。一方面有点让我想到王小波的“把全部心胸表达在一条曲线里”的古希腊人。另一方面又不完全是这样,有点不太懂一些层面。比如说纪昌算计师傅飞卫的时候,然后轻描淡写化解了。还有最后纪昌真的不知道弓箭。有点吃不准这里有没有讽刺的层面在里面。

盈虚

讲了卫国政变的一段历史:王后揽权而且不忠,太子师徒刺杀未成被流放。国王去世后立了太子的儿子为王。太子杀回来后儿子只能流亡。新王的另一个儿子立为太子,新王治国并不好,一直带着流亡的怨恨,却不思改革。此时的太子逼死了帮助回归的重臣。最后政变,卫庄公流亡中被杀。

这篇是迷你权力的游戏吗?

夫妇

海岛背景的故事。懦弱的丈夫和蛮不讲理的妻子,非常抓马的情节。最后化为传说背景。挺喜欢这一篇的,洋溢着作者爱讲故事、打破习俗定势,然后还有点娓娓道来似真似假的一丝淡淡的讽刺(不能用讽刺这个词,我词穷)。

狐凭

不知道这个标题是什么意思。这一篇讲的是原始部落,半疯半真的故事。最后化作了文学的起源。也非常喜欢这一篇。

弟子

子路和孔子的故事。把两者都写得太高。很喜欢这里的子路,也很喜欢孔子很敏锐地观察到并且器重子路。唯一不满的一点是,把任何人推崇得过高,都让我很不舒服。我愿意接受作者写出来的高大的人物,中岛敦一定是胸襟非常高才能写出这样的人物,真的很让人叹服。但是,如果是弟子比师傅高,我会更喜欢。子路虽然非常棒,但他还是觉得没有人比孔子更厉害了。说任何一个古人不再会有人超越,都是我很难接受的观点。如果不能接受观点,那么故事再棒,对我而言效果还是要打折扣。

李陵

非常非常喜欢这一篇。

李陵是飞将军李广的孙子,在一次形势很不好的对匈奴的战役中殊死抵抗最终被俘。单于英雄惜英雄想要收服李陵未果,也对他很宽容。李陵衷心于汉朝,但渐渐地被胡风改变,真的爱上了新家。自己在汉朝的亲属又被处死。

李陵和苏武(不变节自我流放北大荒的那个)又有交集。对比之下产生了不少怀疑和思考。

另一条线是司马迁受宫刑。为了写《史记》而坚持活下来。在康复的时候他的思想活动写得很动人。有一段说他觉得要归罪于汉武帝,又要归罪于佞臣,都写得很出色。

虽然里面有不少思想近乎于我无法忍受的愚忠,但是我特别喜欢这一篇把三个人的命运交织在一起。和我喜欢的一些别的作品一样,这里的三个人迥然不同,却各自的闪光点一点也不逊于和自己不一样的其他人。

光风梦

这篇写的是Robert Louis Stevenson在南太平洋小岛的事情。殖民地白人和土人之间的事,和他自己写作的事情。我对他作品不熟悉。和前面的每一篇一样,也是非常清澈的描写。

每一篇小说都,用一个现在流行的词,是一股清流。

bookmark_borderBasilisk vs. Phoenix

我的podcast热情好像终于削弱了一点。做家务的时候又听起了HP。今天下午听到第二本书的最后,有了如下的想法:对付坏人的怪兽,这里用了好人的神兽(禽)。以前都没想过这个对决这么匹配。Basilisk vs. Phoenix;Harry vs. Voldemort。Harry绝不是Tom的对手,然而Tom只是一个影子;而如果不是Harry,别人来,又肯定会被暗中算计。不得不感叹JKR构思巧妙啊。

更大的感慨是,要使用坏人的怪兽,只需要贪婪超越同情心;要使用Dumbledore留下的凤凰,则需要危难中还保持勇敢和纯洁。做到这一点难吗?简单吗?这和整个HP里创造出的Harry的品质是一致的。我们可以感觉Harry很简单,和我们普通人很像。但是随着阅历越多,我越能欣赏Harry的可贵。

bookmark_border中国哲学简史 – CH15 儒家的形而上学——易经

这一章实在实在看不下去。啊啊啊啊啊!这本书到这一章之前我都觉得很不错。这一章中唯一划线的一句话是,孔子的正名学说(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只是伦理学说,而易经中的君之道臣之道父之道子之道则是形而上学的。这个总结是一开始的,后面详细铺开我真的没兴趣读。

想到豆瓣友邻有一次问,玄学如果要翻译成英文应该用什么词。在翻译的时候往往是我们重新审视一个概念的时候,也是让我们对空话大话警惕的时候。所以刁大大带领我们削弱英语教育,伤害的不仅是无法获取外面的知识,更是无法从别的角度来审视自己的语境。有英语的对比,我们其实更可以发展汉语的表达力,因为对比之下我们可以看到汉语特别的地方,也可以看到汉语表达不清的地方,这种对比可以影响汉语成为更有用、更优美的语言,使她在喉舌的强奸下还能有反抗存活的机会。

扯远了。看这一章我满脑子在想,这是玄学。问我玄学英文怎么说,我想到的是con art。另一个朋友说supersition。英文语境下对这种没有来由的东西,不给它褒义的空间。只有中文的语境下,用没有理由没有证明的臆断来说服你,还可能是正确的。如果你说它的一些内容是对的(比如什么中庸之道),那么我觉得它对的地方,和路边算命的人说对了你生活的一部分的时候是一样的。哦对了,易经本来就是算卦的。

PS: 仔细想想,如果是罗素来写他大概会删减这个篇幅并且明确说没什么理由研究这个了。也许他会更加着重讲这种玄学给中国人造成的影响。反正,这一章是让我领教了抱着公允的态度介绍哲学史是什么样子的。(并不是说冯友兰抱着公允的目标,但是只要是个学者大概都没有罗素的魄力。

bookmark_border中国哲学简史 – 法家

十几年后又读到韩非子,还是觉得他太牛了。而且由于我自己的见识变多一些了,更看清了一些我的想法的来源和演变,也对自己的判断也更有信心,所以好像觉得他更厉害了。

读这一章的第一个感悟是,“法”这个字,最初概括“法家”的时候是方法的意思。然后法家的主张里很特别的一点是强调法律。今天我们说“法”,会先想到法律,其实是因为我们生活在方法->法律这个演变的效果里。

冯友兰提醒他的西方读者说,我们说“法家”(Legalists),并不是说jurisprudence。我并不完全确定jurisprudence的意思,以前经常在《九人》里读到这个词,所以应该是审判的意思。我读的中英对照的翻译里,也翻译为“法律和审判”。我小时候知道一种电视剧叫做香港律政剧,然后很不解,审判不就是按照已有的条款作判断吗,为什么法官律师这种职业值得娱乐圈注意呢?这也反映了我缺乏对jurisprudence的理解。

在韩非子之前,法家有三派。慎到强调势;申不害强调术;商鞅强调法。韩非子强调这三者都是不可缺少的。然后我脑洞了一会儿,仅仅因为我喜欢瞎联想。西方政治中的三权分立,是legislation, executive, jury:立法、行政、司法。会不会可以和法家强调的三个要素法、术、势能对应?被我强拉来的对应是:立法(legislation)<->法、行政(executive)<->术、司法(jury)<->势。

当然这对应只是对应而已,肯定不能等价,对应的双方意思还是有点不同的。冯友兰对法的解释用的词是law and regulation,术的解释是statecraft,势的解释是power。前两者相似得还是有点惊人的。至于势/jury,我好像还是有点难判断这两个意思像不像。韩非子的势,指的好像是权威、力量。君王有了势,才能推行他的法律。当然推行的时候还要讲究术。

这次读韩非子的介绍,最大的新感触是,韩非是马基雅维利。我读这本书的时候总觉得冯友兰肯定是很懂西方哲学的学者,然后觉得他很可能读过罗素的西方哲学史。所以一半期待着这一章会点到马基雅维利,结果并没有。冯友兰说,法家的各种主张,根本目的是为治理当时日新月异的社会提供一个方法。法家觉得自己的方法,可以使智力、德行一般的人也能做好大国的君王。这种坦诚承认自己的目的并且清晰地向这个目的努力、不在乎别的方面的批评的做法,就让我想到马基雅维利。两者都受到了其他lofty的学派的鄙视。我记得中学历史课(我之前历史知识的主要来源)上读到韩非子和法家的时候,就对他们的不拘泥于道德的姿态非常折服,从此一直欣赏坦诚。别的不说,只有坦诚了才有希望真的思考任何问题啊。

法家也是先秦诸子里唯一认识到时代变迁不能盲目诉求过去的一派。孔子诉诸于周文王;孟子诉诸于大禹,然后为了超越别家诉诸于尧舜;道家诉诸于伏羲。和他们相比,法家认识到新的情况带来的问题需要新的方法来对付。这种progressive的世界观一直埋在我的意识里,现在想来也是因为当时读到法家对我的影响。秦统一中国,是采用了法家的方法。到了汉代,治理那么大的国家肯定还是需要法家的方法和思路,但是对外却独尊儒术。我是多么痛恨这种hypocrisy啊。

读这一章真的发现了好多我的性格的来源。不过也有很多冯友兰的解释是我以前没想到的。

中学历史课上并没有怎么说法家的具体主张。我得到的印象只是要遵循法制。可能是因为当时我国在推行法制,it suited them to teach this much in school。(我比较subtle地体会到了state education的效果。)冯友兰描述了一些具体的主张。比如说,要“循名而责实”。我读下来的理解基本上就是一种trial and error的方式组合出一个国家机器,每个部件正常运转,并且有监督保证不出问题。这些具体的介绍和描述,让我更倾向于理解法家的主张偏向一种方法论,而不是有什么私心目的。所以也更坦诚。

冯友兰还说的一点,我有点将信将疑。他说法家理想中的君王,实际上和道家的无为是想通的。法家理想状态的国家是一部机器,可以很好地运转、更新维护。一般认为法家完全不在乎道德的方面。然而,冯友兰说,法家需要的理想君主,是完全无私和impartial的,要能惩罚自己的亲友、奖赏自己的敌人。He who can really fulfill them is nothing less than a sage。

另外,在春秋战国时期,国家都比较小,各种政治活动比较personal。普遍奉行的是“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民”,也就是以礼治贵族,以刑治平民。儒家可以说是希望把礼推行到平民,而法家觉得把刑推向所有人比较可行。可以argue说儒家的目标是对人类高要求。然而高要求是通向hypocrisy的捷径,东西方的人们都走过这条路。反而是把base降低了以后,才可能走向高标准。可以说高标准的人,只能通过自我驱动达到,用习俗、教条来驱动的话,历史告诉我们只会适得其反。

bookmark_border中国哲学简史 – 荀子

这一章读得很惊异。可能是中学历史没怎么介绍他的缘故(我老是在怪中学历史课啊)。我一直知道荀子,因为他的两个门徒韩非子和李斯是战国末期、秦朝的重要人物,我也一直觉得第一次统一中国然后恰好是那么残暴的朝代,是非常激动和浪漫的一段历史。然而我好像从没对荀子的哲学有过什么了解,更不知道他和之前的儒家的区别。然而冯友兰的这一章把他写得非常有特点。

一般会提到荀子的观点,是他的性本恶。以前我想到性本善vs性本恶之争,只会觉得古人不懂得辩证法、硬要争个大一统的理论。但是冯友兰成功地把性本恶放在了荀子的哲学的context下来解释,感觉有道理和有意义很多。冯友兰说:荀子并不是对humanity看法特别低,相反,他把humanity看作和天地一样的高度。大自然要做大自然的伟大的事,而人要做的就是文明。

荀子回答性本恶那么善是怎么来的呢这个问题的时候,是和墨家一样的功利主义论点:人需要群居,各司其职,才能共同繁荣。所以要做好人与人互动的规范,这也正好是儒家一直强调的“礼”。懂礼,就需要学习,学习就是学累积的先人的成果。冯友兰说,他觉得儒家经典《礼记》应该是荀子的门人写的。我读的时候,觉得荀子的礼,就是etiquette。(而孔子的“礼”,我还是好像不明白是什么。)Etiquette是人与人之间互动的protocol。荀子好像对很多仪式、习俗也是看得很不迷信。比如后面说他的逻辑的时候说到,荀子觉得“名”是约定俗成而已,完全可以下个规定把猫改称为狗。另一方面,这样抽离地看人,他门下出了法家学徒也是完全合理的。

接下来冯友兰指出的一点,让我非常醍醐灌顶。他说,经过荀子的解释,儒家的礼仪,就没有了宗教成分,而是变成了诗。两者都能抒发情感、发挥想象,但是宗教是把它当作真的来讲,诗是当作假的来讲。我简直觉得,如果真的这些解释是荀子的功劳的话,那么世界上几乎所有其他种族文化都那么宗教-heavy,是因为他们没有荀子。

冯友兰说,荀子也是儒家先秦大家中从逻辑方面反驳名家的(好像唯一一人?)。还有他对墨家的“杀盗不是杀人”的dismiss我觉得看起来合理很多。荀子对“名”的观点,最后是说,名可以随便起,约定就好了。那么约定这件事,其实是君王要做的事情。他想象如果有个圣人王,有足够的政治权威统一名,那么大家都可以走上没有争辩的正道。这也反应了战国末期人们渴望统一。

bookmark_border中国哲学简史 – 道家

现在读书真的是糟蹋书,唉。有时候只能读得囫囵一些,否则永远也读不完了。然后这样碎片化地记录一些。。。

冯友兰说道家最初想要解决的一个问题是,如何保全生命。一开始的一个方案是出世。《老子》里有个故事说,一棵树因为没有什么用而没有被砍。

然后,道家是部分继承了名家的抽象概念的路线。

到了庄子,道家追求的成功保全生命圣贤,是能够“驾驭六气”什么的。这个概念立马让我想到了斯宾诺莎——懂得宇宙运行规律(上帝)的人,能够处事不惊。那是很高级的境界。我国的先秦哲学家就达到了。冯友兰也说庄子这一点和斯宾诺莎的意思是一样的。

稍微想一下,我还是觉得庄子和斯宾诺莎不一样,即便可能结论是一样,但庄子得来得好像太容易了。斯宾诺莎是从经院哲学发展出来的,虽然他自己可能不觉得自己有多radical,但在我们看来,他还是挣脱了经院哲学的。有了这一番挣扎,西方通过弯曲的道路达到的同样的结论,比我们的更深刻。(当然,也有可能该怪我对庄子是如何达到这个结论的过程知道得太少。)

庄子说,(我的解读)你仔细想想我们都是尘土,死亡不可避免,是自然规律,就如昼夜交替一样,真正明白而且接受这一点的人,不会惧怕死亡。

这里冯友兰说了一个评价:庄子解决死亡问题的办法是取消问题。这是非常哲学的解决办法。哲学无法在实际方面帮你解决任何问题,what it can do, however, is to give man a point of view from which he can see that life is no more than death and loss is equal to gain. 这一种对哲学的评价(从上下文来看,是冯友兰对哲学,或者说起码是对庄子的哲学的一种评价),我一下子觉得有点被激怒了。思绪转到了想批评“中国人太聪明因小失大”之类的。罗素也说,科学是我们确切知道的,哲学是我们不确切知道的。其实意思是差不多的,但后者一点也不offensive。对这一段话,我还没有想清楚。

bookmark_border中国哲学简史-名家

第一次听到名家这一家。中学历史课本干嘛去了。

冯友兰说和古希腊的Sophists不一样。但是看了他的描述我觉得还是非常像的。而且好像Sophists和名家一样,也是从法律辩护需要延伸出来的。

冯友兰对惠施的描述让我很有好感啊。名家和Sophists为了辩论而辩论是表象。但是惠施更有一种mind debate的感觉。罗素的《如何避免愚蠢见解》里,一种避免愚蠢见解的办法就是,假装在和与自己观点相反的人辩论。诡辩如果是为了达到随便什么目的而辩论,除了技巧以外就没有别的意义了。但是惠施给我的感觉是罗素的那种mind debate。由此带来了各种相对的思索,我觉得很先进。公孙龙,因为“白马非马”这个故事在小学历史课里把我带歪了,我总有他比惠施少思索、更好辩的感觉。但是读到冯友兰说他后来达到了类似于柏拉图的ideal的抽象概念,理智告诉我他也是为了探索思辨。中国的哲学,太多伦理,太少抽象和思辨了。名家简直是一股清流。

bookmark_border儒墨

冯友兰在《中国哲学简史》中说,儒家和墨家,都是更早时候的高级阶级的人散落民间形成的。儒家来自文官(儒);墨家来自武官(侠)。后面这一点我第一次知道!中学历史课里只说了墨家会小孔成像(??)。

书里面举了例子说墨子去邻国说服不要攻打他所在的国家,他和邻国的将军模拟打仗,见招拆招。对方说,我没别的办法了,只有一个办法,但不告诉你。墨子说,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办法。国君问你们在说什么呀!墨子说,将军正在计划谋杀我,这样就没人统筹防御了。然而我有几百学徒,我已经教会了他们所有这些,所以你杀了我也没用。对方没办法之后放弃了。

这个例子我看了很着迷,说明墨家是一群真的有军事才能的人。但是他们喜欢防御。冯友兰说,他们不是一般的雇佣兵,而是有自己的标准。他们会打仗,但是十分厌恶暴力。这样一来,墨家就非常绝地了。(还有后面的兼爱x_x

我带着好感读下去,冯友兰说,墨子对“为什么要兼爱”的回答是极度功利主义的。我带着有色眼镜看,觉得那个时代对原因的探讨经常是既有结论的justification,无足奇怪。(忽然心虚:有结论然后到处看到支持结论的证据,这个习惯现在我们并不是没有。仔细想想这是无力从agnostic状态独立判断的弱点啊。我们只能做到世界之大数据之多无法处理,经常记得自己的结论很可能是偏见。。。

说到justification,冯友兰说儒家的很多东西是对过去的礼节习俗传统的justification。呵呵这大概说出了我对儒家的厌恶根源。另外,虽然孔子有时候挺可爱的,但是我要说一句罗素说亚里士多德的话:后人过于推崇他造成的思想停滞一千年的情况(中国是两千年),就算和他本人无关,也让我无法对他有好感。

最近发生了一些事情让我对偏见和争吵有很多感触。。。感觉说不清楚。但是我知道了一点,就是有个朋友有时候会触怒我,真是很难得的。这就叫做诤友。而我,似乎还没有能力同样地对待别人。(这一段和前面是什么关系<_<

将近一个月没写日志了,搞了半天就搞了这么一篇破碎的玩意。还有刚才连保存草稿都没成功,重新敲了一遍x_x

bookmark_borderRogue One novelization 划线记录

在草稿箱呆了3个月的一篇日志。我也不知为何。本来就对这篇日志的内容没有要求了,就想把划线的地方都记下来回顾一下。这篇电影小说很棒。我本来一直不知道我可以更爱ANH,但R1帮我做到了;同样的也没想到R1小说让我更喜欢R1电影了。也许因为这一部不需要顾虑reveal太多,作者可以加入各种电影里无法表现的rationale。


回顾一下所有 highlight 的地方。都是细节。I’m now too scatter minded to string two thoughts together.

Cassian 接到 Draven 的暗杀命令之后的reasoning。战争显得更加复杂真实:

Cassian suspected she wanted a Senate hearing not because she thought it would work, but because she felt obligated to try.

Cassian admired Mothma. Galen Erso’s assassination would free her from obligation of a doomed peace effort.

Bodhi 被 Saw 手下虐待。努力改变世界和变成坏人之间真的是一条 fine line。从小被人笑话“难道你想要天下大乱吗”的我永远会被这样的内容触动。同时又在想,Saw 的手下是不是很多是这样的人。。。

Instead, these were the rebels the Empire had always warned of: the murderers, the criminals and terrorists who conceded their viciousness in a patriotic wrapping.

电影里 Tarkin 第一次出现的时候是背对着我们的。看的时候只想到是在 tease 我们。

Behind Krennic came an escort of his personal troops; an intimidation tactic lost on Tarkin as he stared out a viewport toward the massive Death Star battle station.

电影里 Galen 对 Jyn 说:“Stardust, don’t ever change.” 这句在小说里有 context,感觉更有意义了:

“Why do people fight?” she asked …

“That’s a good question,” he said. “My friend Orson says some people just fight because they’re angry. But I think-” He stopped talking and half closed his eyes. The voices in the other room continued. “I think, usually, people are unhappy, and they don’t agree how to make things better.”

Jyn watched her father, tried to tell what he thought of that idea. “Maybe they’d agree if they stopped fighting first?”

… “Stardust, don’t ever change.”

下面这段是 supplemental data 里,帝国公务邮件里 Tarkin 写给 Krennic 的。我当时就想,这么晚还提需求,对项目不好啊。但我没当真,就当是作者随便写了一句来显示 Tarkin 欺负 Krennic。没想到很后面有 Galen 写邮件以这个为理由加入了对 reactor core 的修改。所以 Tarkin 被炸归根结底是他自己太晚改需求:)

The battle station is certainly not symbolic, meant only to demonstrate the Empire’s might in ceremonial planetary executions. The main weapon must be built to fire repeatedly within a short span as it might during the course of a single fleet battle.

K2 摔了 Jyn 给他的包是印象很深的场景:)没想到小说里很自然地给这件小事一个发生的理由:

Jyn turned back to the city and the valley, trying to guess at the distance they’d need to cover. You overpacked, she decided, and tossed her satchel to K-2SO.

Jyn 一开始一直恨父亲,因为他为了帝国抛弃了她,要么是罪大莫及的战犯要么是无法反抗的懦夫。因为后来完全是父亲的遗愿驱动她的行动,所以总体来说你很难体会到她对父亲的反感。但是这种细节可以:

“My father,” she eventually said, and it tasted less bitter than she expected. “He said they powered the Jedi’s lightsabers.”

Jyn 见到 Saw 的时候解释说是义军联盟派我来的。然后 Saw 很短的反应同时点明了他的多疑和 Draven 的毫不留情,让人遐想。

Who sent you?” he asked, as if he’d caught her at a lie. “Was it Draven?”

Cassian 也有很多心理活动。他对 Jyn 的态度很值得玩味。遇到 Bodhi 之后,他就知道他可以不管 Jyn 了,带着她只会妨碍他执行暗杀任务。小说里发现,他需要更多理由。同时也显示了 Jyn 的个人 charisma。

Maybe it was the need he’d seen in Jyn, the fire that had carried her through the fighting in the Holy Quarter. It seemed obscene to leave that need unanswered, abandoned to the dust.

小说里当然还有更多 Jyn 对 Saw 的想法。如果说电影有弱点的话,我是觉得 Saw 可以更好的。他毕竟已经有很多历史了,而且和 Jyn 也有关系。然而大概因为 Saw 最初是 Lucas 设想的角色,而 Lucas 又是出奇直白的作者,所以 Saw 也注定是一个有点 sterotype 的角色。(然而我 get!Saw 拔掉气管的那里我总是被煽到。)下面是 Jyn 见 Saw 的时候的心理活动。我觉得电影其实可以通过 Jyn 更多表现一下 Saw 的层次的。

For years, she had anticipated, fantasized about confronting him; picked hurtful words and braced herself for the wrath of the first, last, and only true warrior to stand against the Empire.

Saw 说 Jyn 的话,让人想 Jyn 过去是怎样的。也许新宣布的小说会说到。

“You were the best soldier in my cadre,” Saw hissed. “Not because of your skill, but because you believed.”

再回到帝国。Tarkin 要求 Krennic 准备好向 Jedha 开火,Krennic 怀疑了半天 Tarkin 的真实动机,是不是已经搞好了破坏等看他出洋相?Krennic 得出的结论是,如果成功 Tarkin 会揽功,如果失败他会怪在 Krennic 头上。然而,Tarkin 现场要求只炸一个城市,Krennic 完全没料到,又一次被气死了。(又是一个比电影层次多的细节,电影的确不适合表现这么微妙。。。)

Krennic tugged at his gloves, felt sweat on his palms as his ire grew. His assessment of Tarkin had been incomplete: The old man was hedging against both success and failure, ensuring that even a perfect performance would be unspectacular at best.

Galen’s message 里有这么一段。他离开女儿的时候她才8,9岁,也许从小能看到老是真的。同时又点到 Lyra。

“I assume logically, rationally, that you fight with the Rebellion. It’s difficult to imagine Saw steering you any other way, and you always had the same anger-” He smiled for a second time. Here it was unforced, without self-mockery or bitterness. “- the same insistent sense of righteousness as your mother.”

在 Jedha 收到离开通知的暴风兵,其中一个随口问了一下他的长官为什么要离开。很喜欢这段。call me political correctness jerk, but I love to see a female stormtrooper – it’s lacking in the movie. 另外这也和 Jyn 骂 Cassian 和暴风兵没两样有呼应。

“I don’t,” JN-093 said, though she doubted she would have told Two if she did know. He was a stormtrooper; he should’ve known better than to ask.

小说里提到了 disruptor beams。

More K2 candy:

“There you are! I’m standing by as you ordered. Though there is a problem on the horizon.”

“What problem?” Cassian spat.

“There is no horizon. On a positive note, I may have found our planet killer.”

Bodhi 的心理活动也总是很好看,提醒你R1 crew里每个人的经历和性格都不一样。

Then he was running, chasing after Baze and Chirrut and praying that he had found his salvation at last – found the welcome Galen Erso had promised him when he had said to seek out the Rebellion, to make amends.

一小段让人会心一笑的描写,义军通讯员 Weems 向 Draven 将军报告 Cassian 从 Jedha 发来的消息:

Weems read in the deliberate tone of a man pretending not to see what he was seeing. “‘Weapon confirmed. Jedha City destroyed. Mission target located on Eadu. Please advise.'”

小说里好几次说到 Jyn 看见 Cassian 的表情变了,切换到 spy 模式。从 Jedha 逃出来后,Jyn 说我们可以摧毁死星时:

The tension in Cassian’s expression dissipated as he donned his spy’s face, his innocently cerebral face.

下面这一句也显示了crew的diversity:

K-2, Cassian knew, would gladly subdue Jyn Erso and lock her somewhere safe. If the Guardians of the Whills hadn’t been aboard, Cassian might have been tempted to try.

电影里Draven的决定看起来是有点难以原谅。这个问题在小说里就好很多,因为小说可以把动机和思路交待得更清楚。

(Captain Vienaris) “Short version: We’re in striking range, but if the Empire’s begun to evacuate we won’t catch them. Best case, Blue Squadron arrives just in time to see the Imperials jump out.”

So Galen Erso was still onsite. The planet killer might not die with him, but – if Erso really was responsible for its main weapon – it would be a hell of a lot harder to keep operational after he was gone.

“Squadron up,” Draven said. “Target Eadu. We must take out Galen Erso if we have the chance.”

(Nioma) “Do you have authorization?” she asked. “A full-scale attack on a major Imperial installation…”

。。。划线太多没力气打了。那么就直接跳到最后的大杀器:

Which one second left until total shutdown, K-2SO chose to mentally simulate an impossible scenario in which Cassian Andor escaped alive.

The simulation pleased him.

再来一个Bodhi的心理活动。看电影最喜欢的角色是K2,看小说最喜欢Bodhi。他内心戏好多,想得很多,而且老是在怪自己。这里是大家看到义军的飞船过来了都很欢呼了,但Bodhi立刻意识到这意味着shield要关了。

Maybe it was his fault for not suggesting an infiltration of the orbital gate station. Maybe he’d explained the planet’ defenses poorly to Jyn and Cassian and the soldiers, hurrying through it all in the excitement of the flight to Scarif. Maybe he should’ve been up there instead of down here.

一个小细节为什么要准备escape pods:

The Tantive IV might jump out of the system, but it was hurt and it would be pursued. Best not to take chances.

Mon Mothma对Jyn的回忆:

… the young woman whose fervor captivated so many. … I expected she could be persuaded (by which I suppose I meant manipulated) into helping us, and that in doing so we might help her, too. But the woman I met at Base One could not be manipulated. There are a very few people whose will and ferocity are so great that they pull other people in their wake. …